堂內(nèi)一陣騷動。

        主審官頜首，又說：「沉昭璃，對筆司所言，你可有異議？」

        昭璃緩緩抬頭，目光不再鋒利，卻帶著隱忍的顫意。

        「我……只寫過繡局報單，從未寫過帳冊封面。那筆跡與我無關(guān)?！顾曇羟謇?，卻未如往日犀利。

        「那么，對于這封書信，你也否認(rèn)出自你之手？」主審官再問。

        筆司此時翻開信頁，指向其中一行：「此信所書繡字與帳冊封面一模一樣，轉(zhuǎn)筆一勾之處，甚至墨痕厚薄完全重合。若非同筆，絕無可能如此一致?！?br>
        昭璃臉色微變，唇角顫了下，卻強(qiáng)撐道：「那信……也許是別人模仿我寫的?！?br>
        「是嗎？」傅懷瑾忽而開口，聲音冷得幾乎不含感情，「那本堂便再查你的針圖紀(jì)錄、圖樣簽名，將過去所有繡稿比對一遍，看是不是也都是別人模仿你?！?br>
        昭璃眼底閃過一瞬慌亂，卻咬牙沉默。

        主審官拍案道：「此筆跡雖無親筆當(dāng)場對比，然證物充足、結(jié)構(gòu)可勘，若再比對其圖樣註記，書體近同，可初判為仿筆行為屬實(shí)。」

        「但此舉，若無人授意，一名庶出女子難以獨(dú)自操控如此局面。」他語氣一轉(zhuǎn)，環(huán)視堂上，「本堂將擇日傳訊其他涉事人員，包括羅府管事羅靖、前繡局監(jiān)事，以及沉府內(nèi)吏數(shù)名——查清圖樣流轉(zhuǎn)與賬冊更動之始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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