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團(tuán)壽圖的仿品，針腳粗陋，線條錯(cuò)亂，甚至有誤針斷線。與沉家一脈相承的繁復(fù)嚴(yán)謹(jǐn)相比，幾乎是不堪入目的拙劣。

        他從懷中取出沉家原圖，并排比對(duì)，異處立現(xiàn)；原圖本應(yīng)「五福同壽」，此幅卻在壽字正心，悄悄嵌入羅府獨(dú)有的瑞獸紋。紋樣細(xì)微隱晦，若非精熟繡藝，難以察覺。

        「這分明是羅府嫁禍之計(jì)?！顾佳凵粒笇⒆约壹y樣硬植入沉家圖案，便可反咬一口。」

        窗外昭寧低聲喚：「懷瑾？」

        他推窗將畫軸遞出：「偽圖。中心嵌了羅府紋樣?！?br>
        昭寧指尖一觸那粗硬繡線，心頭驟顫：「這不是沉家的絲線。是北巷繡局常用的粗麻股……」語聲雖輕，卻帶著幾乎能割裂夜氣的冷銳。

        傅懷瑾再翻查書架暗層，果然尋出一疊帳冊。他隨意翻開一頁，眉心驟沉：「筆跡深淺不一，有重寫痕跡。這里的數(shù)目，多半被人動(dòng)過?！?br>
        昭寧取過，凝神細(xì)看。燈火下，她目光漸冷如刃。

        「這頁字形，是舊掌帳人過世后，那名新管事的筆跡。但這一欄…」

        她指尖在紙上頓住，呼吸一謙，眼神陰下：「這就是昭璃的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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