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潛進水渠——快關閘！」

        敵人已發(fā)現(xiàn)。

        傅懷瑾目光一狠，低聲斷喝：「閉氣——現(xiàn)在！」

        話音剛落，他猛然一躍，雙掌推著昭寧潛入水底，貼著最下層石縫滑行。阿福緊隨其后，叁人宛若叁道暗影，在波光亂竄中穿梭躲避。

        水底悶響壓耳，只馀心跳與水流。鐵門「轟」地關落，他們貼墻鑽入一道斜縫，堪堪避開重擊，猛然破水而出。

        「咳……咳咳———」昭寧猛吸空氣，幾乎癱軟，傅懷瑾扶著她不讓滑落。阿福狼狽地攀上岸邊，喘得氣若牛吼，濕發(fā)黏臉，連聲低罵。

        叁人終于浮出渠尾，藏身于廢橋下濕滑石后。巷口遠處仍有聲響，所幸這條老渠早被廢棄，無人預料他們竟會潛出此處。

        對岸林蔭間，一匹馬車蒙著黑布隱約可見。阿福迅速撩開蓋布，低聲道：「快，這邊安全，車子備好了！」

        傅懷瑾抱起昭寧踉蹌趨前，叁人渾身濕透，宛如剛自水牢中脫身，氣息凌亂，狼狽難掩。他將她輕放入車廂，自己緊跟著上車，反手扯下車簾，將風雨隔絕。

        阿福翻身上駕座，揚鞭疾行，車輪碾過濕滑石道，雨水濺飛如亂絲，車影沒入林徑夜色。

        車內(nèi)寒意仍未退散，昭寧伏在傅懷瑾懷里，身子止不住顫抖。他一邊以乾布擦拭她額側(cè)與手臂，一邊將厚袍裹緊她身，聲音啞而溫沉：「我們逃出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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