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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傅宅前廳燈火通明。傅懷瑾命人擺上茶案,請(qǐng)來盛延之。
「承傅兄邀約,盛某自當(dāng)前來。」
他語聲溫雅,入座前向昭寧微頷:「夫人亦在,幸會(huì)?!?br>
傅懷瑾不答,只吩咐阿福奉上兩卷帳冊(cè),卷面皆是沉家往年商號(hào)出入之?dāng)?shù)。
「盛公子既與羅府相熟,想必識(shí)得這些?!垢祽谚Z氣淡淡。
盛延之接過,垂眸翻閱,神情未見波動(dòng),卻在翻到其中一頁時(shí),指尖微頓。那一瞬的細(xì)微變化,落在傅懷瑾的眼中,恰似波紋在靜水中蕩開。
「此頁,是羅府所提供?」盛延之抬頭,語氣平穩(wěn)。
「正是。」傅懷瑾凝視著他,「羅府還託你送來一封信,不知盛公子可否說說,那信從何而來?」
屋內(nèi)靜了片刻,唯有香煙直上,燭影微晃。
盛延之閔上帳冊(cè),將之推回案上:「那封信,是羅仲言之命。盛某雖不知詳情,但既經(jīng)手,實(shí)不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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