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夜里呢？」

        他小聲：「夜里沒風(fēng)，也沒夢。」

        那句話讓我心一沉。

        夜半，我與洛衡、云芊潛出客棧，往東坊外的鎮(zhèn)鳴塔去。那塔七層高，符文密布。每層都有人守著，手里的符火亮得刺眼。

        云芊閉目推算：「這不是鎮(zhèn)風(fēng)，是鎮(zhèn)心?！?br>
        洛衡拔劍：「那就斬?！?br>
        我攔住她：「風(fēng)困太久，一破便亂，得讓它自己走?！?br>
        我將手貼在塔底的地面，聽見細(xì)微的震。那不是風(fēng)，而是人的聲音——千萬個(gè)「想說」被壓成一條氣線，在塔底反覆撞。那聲音太細(xì)，卻能讓人骨頭發(fā)麻。

        我輕聲道：「風(fēng)，在哪？」

        鐵塔微顫。縫隙間竄出一道細(xì)風(fēng)，b刀還薄，繞我一圈。那風(fēng)發(fā)出聲音：「在，不在?！?br>
        我說：「你不該在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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