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還在扛主門,劍背上的灰浪終於退了一分。她沉聲:「存,不要用?!?br>
我照做,把那縷「息」放到小井最深處,不讓它與外頭任何一段脈混。我才剛按住,主門邊緣忽然一沉,像是被什麼更重的東西碰了一下。洛衡抬眼,我也抬眼——孔里,不再是三拍,變成了四。
四拍之中,第三拍最重,像心臟在一次過重的吐納之間失手。云芊x1了口氣:「它要強開!」
「退!」洛衡一字,劍鞘猛然扣回,劍背的鳴聲被她用鞘蓋住,像把一面鼓瞬間悶Si。她左手食中二指掐訣,指尖在空中點出一個無形的印,印落下來貼在主孔——那孔像被蓋住的井,聲音全沒了。
我正要收勢,側(cè)門那邊突地一冷,那縷「息」在井底輕輕一顫,像在「喚」。下一瞬,石臺下發(fā)出一聲極輕卻極長的嘆,嘆聲不來自門,而來自更深的地。像雁嶺這座山本身,終於在多年後吐出第一口積到骨髓里的寒。
我明白了:雁嶺不是藏了一座門,雁嶺本身就是半扇門,另一半在更遠的地方。那縷「息」是引線。
洛衡也聽懂了。她手指一轉(zhuǎn),將那無形之印從「封」改作「鎮(zhèn)」,鎮(zhèn)住主孔的同時,將我們?nèi)齻€的氣綁成一GU。她冷道:「走?!?br>
「去哪?」云芊問。
「去它要我們?nèi)サ姆捶较?。」她說。
我們沿原路折返,走出谷心時,三下拍子的回聲已全沒,只剩下我x口那一縷「息」在井底不快不慢地拍。我不敢用它,只讓它在那里「存」。每走出十步,我就停一下,聽一聽山在何處回。走到第一道石脊時,東側(cè)的風忽然改向,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撥了一下。那邊本無路,只有灌木與碎石。洛衡抬手,劍背一壓,灌木葉緣抖出一圈灰白的霜,霜消,露出石板下一道極薄的縫。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