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是光，記憶不是記憶。

        林軒落下的地方像是一座被拆散的城市：街道在半空折疊，樓房像書頁一樣翻動，每一頁都是一段他不愿意回想的過去。風聞起來像電線短路的味道——如果有味道能代表錯誤，那這里就是它的故鄉(xiāng)。

        他先是覺得自己會摔Si。接著覺得自己被摔得很有詩意。然後他記起來——自己就是那種會在詩意中絆倒的人。

        「系統(tǒng)？」他r0u著頭，還沒確認身T是否完整，腦里就響起那熟悉又不完全可靠的聲音。這次聲音b以往更溫柔一點，像在試探他的脈搏。

        【系統(tǒng)·ZERO】：宿主狀態(tài)——非標準。你看起來像被記憶掏空的舊公寓。需要我?guī)湍銙咭粧呋覊m嗎？

        林軒嘴角cH0U了一下，想回「不用，我喜歡懷舊風」但換成了實際的應(yīng)對：「先幫我找個出口，順便把茶也泡了?！?br>
        【系統(tǒng)·ZERO】：抱歉，觀測層目前無提供現(xiàn)磨咖啡服務(wù)。建議飲用速溶——可選口味：苦、很苦、以及人生。

        他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人生」口味，於是站起來，一步一個像在踩老歌的節(jié)拍，走入前方那條彎曲的街。街角的霓虹閃出一張張臉——那是他的臉、顧清歌的臉、還有很多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臉。每一張臉都在說同一句話，只是語調(diào)不同：

        「如果當時你沒有——」

        「如果當時你選擇了——」

        「你背叛了她，你知道嗎？」

        林軒忍不住翻白眼。當時他就知道，一旦進入回聲空間，責罵會成群結(jié)隊地排隊等你領(lǐng)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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