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翊君本人不覺得自己項上人頭即將不保,反而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了椅子上,閑散地說:“推脫什么年少輕狂嘛,你現(xiàn)在根本也就還是這個想法,當我不知道?。磕氵@人心思有多重,你打定主意的事可不是說你說不出口了就代表你不做了。”
寧淅將臺本摔在林翊君的身上,林翊君笑呵呵地接了,拿在手里晃了晃:“你不提了,不就是因為‘那件事’讓你憋著了,寧淅啊,你以前就是一團燒得旺的火,就算被釜底抽薪了、被潑了一盆冷水,只要有一點火星,你就還燒著。我看得出來,老謝也看得出來,我們也都愿意你燒著,不然你以為這些年老謝這么縱容你,只是因為他惜才而已嗎?”
林翊君直起身來,輕輕嘆了一口氣:“寧淅,我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輩子只能演話劇,你做不了別的了,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吧?,F(xiàn)在還泡在這行當里十幾年、幾十年的人,哪個不是真的愛、真的想讓越來越多的人看話劇、想讓話劇發(fā)光發(fā)熱的?但是有人要有風骨,就要有人識時務,寧淅,你從來沒看不起我們做識時務的人,我也要告訴你,不管老謝平時怎么和你說,也都只是嘴上的工夫……”
林翊君看著寧淅,露出淡淡的笑意:“寧淅,團長是敬佩你的,他從來沒嘲笑過你的清高,也愿意為你的清高鋪路?!?br>
寧淅低抿起唇,沒有回應林翊君。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過了很久,寧淅才嘆了一口氣。
“光影相生,翊君,我從來都知道的?!?br>
在寧淅進入重山話劇團的第四年,發(fā)生過一件極少人知道的小事。
隔壁兄弟劇團的一位青年女演員,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一位富商,連帶著用錢搶走了重山話劇團當年進入殿堂級劇院演出的機會。
彼時寧淅還是個多少“會來點事”的人,這件事再怎么扼腕也不過是個談資,讓寧淅與林翊君懷著唏噓不已的心思,討論了好一陣摧眉折腰向權貴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圓融之余還能守住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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