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動作才開始,沒注意到指示燈已經(jīng)變了,公交車陡然發(fā)動,寧淅底盤驟時不穩(wěn),晃蕩了一下,接著一個踉蹌撞在了鐘磬音的身上。
“誒寧老師,小心點……沒事吧?”
鐘磬音抬起手來扶住寧淅的肩膀,寧淅沒說什么,只是快速抓著手邊的欄桿穩(wěn)住了身形。
記憶中有什么片段迅速重合了一下,鐘磬音恍惚了一瞬,還沒來得及想起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腦海就被眼前的寧淅占據(jù)了。
——一向在私下里不喜歡被人觸碰的寧淅破天荒的沒有呵斥鐘磬音拿開手,所以鐘磬音的手掌還握在寧淅的肩膀上;鐘磬音的胸膛和寧淅的后背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隨著公交車搖擺的動作,時不時便會碰到一起。
鐘磬音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公交車上的變態(tài)癡漢,可是又忍不住——寧淅發(fā)絲上飄起鐘磬音沒聞過的洗發(fā)水的味道,混合了從衣領(lǐng)深處漫溢出來的寡淡的男士香水味,帶動著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體溫。
馬上要到站了,時不時有人過來刷卡,寧淅要時常挪手躲避,看起來是躲得煩了,索性伸長胳膊,抓在了頭頂?shù)臋跅U上,手的位置距離鐘磬音抓握的地方不過半掌。
鐘磬音稍稍松了手,向著寧淅手掌的位置移了兩厘米。
寧淅的手背在公交車慘白的燈光下發(fā)著紙一樣細膩的反光,露出用力而繃緊的筋,皮膚上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脹、清晰可見,手腕處戴著的那條銀幣手鏈從袖口探出半枚。
他微微垂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鐘磬音抬起頭來,看到了車門玻璃上一前一后的兩個人:寧淅的整個身體被鐘磬音的影子包裹吞噬,好像就是屬于他的一樣。
這種無端的聯(lián)想讓鐘磬音口干舌燥。
直到寧淅也抬起頭來,視線和鐘磬音于玻璃門上碰撞在一起,鐘磬音看見寧淅迅速皺起了眉。
“你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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