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洐之穿過擁擠的街口拐進一條僻靜些的巷子,停在了掛著“榮記木坊”牌子的鋪子前。
自從把陳芊芊從婆家接回來,他就像一根被兩頭拉扯的繩子,繃得緊緊的。村子離鎮(zhèn)上有幾十多里地,不是土路就是石子路,這樣三天兩頭的來回奔波,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JiNg力。
即便是平日里迫于生計,亦或是像他說的那樣出于討好不得不前來采買,他也是匆匆來又匆匆走,不敢在路上多耽擱一分一秒,總是惦記家里頭。
為了不耽誤工坊的活計,他只能夜里在家加班,白天里cH0U空把做好的木工成品捎過來,好歹對師傅有個交代,勉強算是維系著與能為他提供經(jīng)濟來源之地的最后聯(lián)系,堵住那些可能探尋他驟然轉(zhuǎn)變的目光與口舌。
但這樣的日子,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他的時間,他的人,理應都該花在陳芊芊的身上。
工坊曾經(jīng)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他逃離罪惡感情時唯一慰藉,但現(xiàn)在,它成了一種累贅,是將他從她身邊拉開的枷索,他厭惡這種分離,哪怕只是短短一天。
陳洐之把東西往門邊的地上一放,不一會兒,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從一間作坊里探出頭來,他長得憨頭憨腦的,見到來人是他,眼睛一亮,連忙小跑著迎了上來,是郭啟華。
“洐之哥!你可算回來了!”
郭啟華嗓門洪亮,看到他腳邊那一大堆東西,更是稀奇的咋舌,“嚯!你咋買這么多東西?g啥?家里有喜事???”
他一邊說,好奇的彎腰伸手就想去夠一個紙包,想看看里頭是啥稀罕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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