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在這片神域活下去的唯一賭注。

        南天門前的風(fēng)終於緩了下來，云霧在陣法退去後重新流動(dòng)，像是剛被巨浪拍打過的海面，帶著一絲遲來的平靜。

        然而，沈安心中那GU驚懼并沒有因此消散。天兵退到門側(cè)，長戟雖已收回，但每一雙警惕的眼睛都像冰刃般懸在他身上。他能感覺到，那些目光里藏著難以言說的疑問與敵意——就算陣法散了，他在這片云端仍是一個(gè)「不該存在」的異數(shù)。

        楊戩站在不遠(yuǎn)處，鎧甲折S著淡淡的光。他的背影筆直，像一面冷峻的城墻，隔開了天兵的殺意，也隔開了沈安可能的退路。那雙冷眼似乎沒有多余的情緒，只在云光之下泛著淺淡的銀sE，令人難以捉m0。

        沈安的喉嚨乾澀，心臟仍在劇烈跳動(dòng)。他很想問一句「我可以跟著您嗎」，但剛才那個(gè)幾乎脫口而出的請(qǐng)求已經(jīng)讓他覺得自己像個(gè)無所不用其極求生的小丑。他抬起頭，迎上楊戩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對(duì)方的神情依舊平靜如初——沒有否定，也沒有允許，只是一種冷冽到極致的觀察，好像在審視一件奇異的標(biāo)本。

        「凡人?！箺顟旖K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克制，「你從何而來？」

        「我……」沈安腦中一片空白。

        他本能想回答「我是從地鐵電梯里掉下來的」，但這話在這里聽起來簡直像瘋言瘋語。再說，即使說了，這些神明也不會(huì)明白什麼是地鐵。

        他張了張口，只吐出兩個(gè)乾巴巴的字：「地面?！?br>
        楊戩眉心微動(dòng)，眼底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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