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情感上解你,但是客觀來說,你這樣做就是不對的?!迸嵯芈曊f,“假設(shè)這邊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連殿下都驚動了,那必定是危險非常,你們一老一小偷偷就來了,萬一被誰逮住,不是給你五叔添亂嗎?你有多金貴,多重要,你自己不知道啊?”
宗鷺沉默了一瞬,說:“裴文書覺得我很重要嗎?”
裴溪亭輕笑,說:“你是陛下和皇后的皇孫,是你五叔一手拉扯教養(yǎng)長大的親侄子,是大鄴唯一的一位小皇孫,你不重要嗎?”
太子了袖子,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斷。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裴溪亭偏頭端詳著宗鷺的神情,小少年學(xué)著他五叔那一套,一張沉靜的棺材臉,但到底年紀(jì)小、道行淺,比他五叔好看透多了。
裴溪亭一下子就猜到了宗鷺在想什么,卻什么都沒問,只說:“你在東宮這些年來,殿下對你也許嚴(yán)厲了些,但那是因為殿下知道你天資聰穎、自小就懂事,對你抱有期待,想把你養(yǎng)成文武雙全的好兒郎。外人如何說都不要緊,但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五叔就這樣,面上冷淡寡言,看著太冷太不近人情,可摸著是熱的,抱著是暖的,心也是軟的。”
“外頭的流言蜚語,我從沒有信過,我知道五叔待我好,我也知道他不是為了權(quán)力不擇手段的人。只是,”宗鷺悶聲說,“我有時候還是會懷疑,五叔養(yǎng)著我只是因為我是他兄長的兒子,還是因為我自己?”
裴溪亭說:“你為什么不問問你五叔呢?”
宗鷺搖頭,說:“我不敢問,五叔也不會回答我?!?br>
“你問都沒有問,怎么知道殿下不會回答你?”裴溪亭說,“如果是我,我就直接問,哪怕答案不是我希望的、幻想的那樣,至少心里會輕松一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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