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在底下看見一只水綠色的荷包，上頭的木芙蓉繡樣和前年鄴京畫館里展出的一幅《夏荷》圖一模一樣，幾乎就是縮小版的《夏荷圖》?！迸嵯ひ娚倌昝蛄嗣虼剑唤l(fā)篤定，“據(jù)畫館的冊簿記載，那幅畫是老板來寧州時從畫師本人手中收的，中間無人經(jīng)手，你是怎么看過的？”

        鶯自語小聲說：“我沒有見過，許是無意撞了，本也有許多畫作極像?！?br>
        “出自不同人之手的兩幅畫作，哪怕乍一眼像，那也只能是乍一眼而已。你的每一只荷包花樣都很完整，有構(gòu)圖有色彩，那只木芙蓉荷包的荷花羞斂姿態(tài)與《夏荷圖》一模一樣，還有，”裴溪亭扇頭一點，蹭了蹭少年右手食指、中指的指側(cè)，“你這里的繭子應(yīng)該不是做針線活留下的吧？”

        “……”鶯自語臉色虛白，屈膝就要跪下，被元方眼疾手快地拎住領(lǐng)子提溜起來，重新按回椅子。

        “別怕，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也不會跟誰拆穿你的小秘密，我就是想跟你說，你的畫不錯，賣三十兩，虧了，指定是被老板坑了?！迸嵯c點桌子，“芳，倒茶?！?br>
        元方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拿起來塞到裴溪亭嘴邊，強迫他喝光。

        “喂！”裴溪亭仰頭倒在元方腰上，連忙拿對方的袖子擦拭脖子上的茶水，擰眉說，“別把我衣服弄臟了?！?br>
        元方說：“臟了就洗，洗不干凈就買新的，這不是少爺?shù)挠?xùn)誡嗎？”

        “這件不同，這件是別人送的。”裴溪亭撣撣袖子，“你不懂，邊兒去。”

        元方翻了個白眼，拿著茶杯邊上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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