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說:“尋常老百姓家里的兄弟還要爭個一畝三分地呢,更別說一方富賈。白老太爺老了,對于底下的爭斗也是有心無力?!?br>
裴溪亭說:“誒,那白三姑娘是幾房的?”
“長房的,據(jù)說是最得白老太爺疼愛的孫女,生得嬌艷,有‘寧州桃李’的美名。白老太爺逐漸不能事,這兩年白家的生意多是由長房嫡子嫡孫,也就是白老爺和兒子白云羅管,由白二爺協(xié)助,白三爺是個花天酒地的老紈绔,最不受重用,也不管事。”元方說。
這么看來,大房二房之間最有“火花”。裴溪亭說:“那文國公夫人出嫁前是幾房的?”
“長房嫡女,白老爺?shù)挠H妹?!痹秸f。
兩人穿行雨幕,入了街頭的一家百錦行?;镉嬆弥蓛舻呐磷由锨皝硭藕?,說:“外頭潮熱,二位爺請擦擦身子,喝一碗綠豆百合湯解暑生津?!?br>
元方合傘撐地,接過帕子擦了脖子和手,習慣性地掃了眼店內(nèi)的情況:
雨天沒什么客人,幾個伙計正在打掃,幾個繡娘坐在帷幕后的方臺上做工,撥著算盤的掌柜飛快地將裴溪亭掃了一眼,立刻就斷定這少爺非富即貴,從柜臺后出來親自招待。
裴溪亭往店里去,入目布匹綢緞光滑細膩,各色樣式顏色眼花繚亂,掛示的成衣可見手藝極好。
他走了一圈,掌柜的很有眼力見,并沒有一上來就賣力推銷,只是隨著他的停頓介紹布匹及花樣,言辭精煉,對自家的布料和手藝十分自信。
裴溪亭選了件中長袍,荷花紋綠綾,衣擺的荷花浸著一抹雪粉色,清新淡雅,摸著也輕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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