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和媽媽不會離婚吧？”這已經(jīng)是甜甜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她隨即努力裝作不在意的表情說，“如果你們離婚，我不跟爺爺奶奶，他們不喜歡我，我要跟小姨媽和小舅舅一起住?！?br>
        “胡說！”孫家寧滿臉嚴肅，又摸摸女兒的臉蛋，心疼不已，他和萬雪之間的冷淡讓孩子越來越?jīng)]有安全感，甚至在加速早熟，不得不做出真正的承諾，“甜甜，爸爸在這里向你保證，爸媽永遠不會離婚，也不會把你交給爺爺奶奶，你相信爸爸的話好嗎？”

        甜甜原本緊皺的眉頭，此時漸漸松開，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爸爸雖然有時候喝酒好臭，可是答應她的事都會做到：“爸爸，你一定要遵守承諾！”

        孫家寧：“好，一定?！?br>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時，萬雪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今天她剛從深圳回來，又跟哭了一場，異常疲憊，但腦子卻很清醒，廖大姐的話在不斷回旋，她究竟想要什么？

        孫家寧回來，脫掉外套，關(guān)燈上床，也沒有說話，在被子里摸到萬雪的手，伸手握住，她沒有拒絕，兩人牽著手入睡。

        過了兩周，辣醬廠果然開始人事震動，孫家寧和他幾個得力大將都位置不保，接替他們的人是自上而下的，孫家寧絲毫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被動接受，如同他說的那樣，離開時得笑著，別太難看，否則后面的路反而要走窄了。

        那陣子孫家寧從辣醬廠書記的位置上下來，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懸而未定，只是借調(diào)到某個部門去過渡，對于他新的職位，上頭遲遲沒有安排下來，就算四處去打聽，也打聽不出什么東西。

        萬雪每夜都看著孫家寧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就像是以前在平水縣，同級別的兩個人，明明是他更優(yōu)秀，升職卻落不到他頭上。孫家寧也不說其中的煎熬，因為這些事一個人煩惱就夠了，再說出來，妻子也會跟著擔憂。

        “怎么了？”在孫家寧又一個難以入睡的夜晚，萬雪也被他吵醒了，揉著眼睛，多年的親密習慣，令她很自然地從后面抱上他，迷糊地問，“睡不著，要說說話嗎？”

        孫家寧背對著萬雪，撫上她搭過來的手背，有點難受：“阿雪，我可能還是要到殘聯(liá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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