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桂春生聽說云記快餐被一把火燒掉,而周長城也因為五百塊紅包兩進(jìn)兩出昌江,他長長吁出一口氣:“你們說的這些事很壞,但也不算壞到底。至少現(xiàn)在還能聽到你們平靜地提起這些磨難,桂老師很為你們感到驕傲,因為你們徹底擺脫了從前的軟弱和退縮,這是個很大的進(jìn)步?!?br>
能得到桂老師的肯定,周長城萬云兩人不自覺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萬云實在忍不住,感性地說道:“桂老師,我總以為我們再沒有這樣認(rèn)真說話的機(jī)會了,之前總擔(dān)心您不愿意回來。早上見到您本人的那一刻,還有些不可置信?!笨垂鹄蠋熜Σ[瞇的樣子,她又說,“我真不是要拍您的馬屁,您跟我們一進(jìn)到這屋里,我覺得這宿舍都有家的感覺了?!?br>
“阿云,你這孩子!”桂春生哈哈笑起來,今天他的笑容比過去三個月加起來都多。
桂春生的身體確實是沒有在廣州時好,說話時咳嗽聲不斷,老毛病一犯,再加上心情不佳,恢復(fù)更慢,還有他在香港空余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雖不愁生計,卻沒有能說話的朋友,再出門交際認(rèn)識新朋友,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剛開始的第一年,一切都好,他和久不見面的兒子桂世基,還有兒媳歐陽淑薇及兩個孫子相處都算是不錯,但是時間一久,中間的隔閡就慢慢出來了。
歐陽淑薇是基督教徒,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讓兩個孩子入讀教會學(xué)校,而兩個孫子自小不是在桂春生眼前長大的,他們跟在南非的外公外婆的關(guān)系,比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爺爺關(guān)系更親近,之前愿意送孩子上下學(xué),就是為了想跟孫子們走近些。
桂春生的前妻趙心喬也在香港,住得距離桂世基家并不遠(yuǎn),剛開始,桂春生并不知道要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見這個昔日的愛人,甚至有些暗暗的抗拒。
但在兒子桂世基的撮合之下,這對已經(jīng)分開超過二十年的舊時夫妻還是見上了面,見了面就客氣地握手,也會談?wù)撘恍┰掝},比如身體健康狀況,比如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再比如一些舊日親朋,其他是再沒有更多好說的了。
時間、經(jīng)歷、執(zhí)念、后來伴侶的變化,都讓他們成了陌生人。
去祭奠桂世明時,一大家子一起去,桂世基頗為動情對著墓碑上那個仍保持年輕容顏的弟弟說道:“世明,爸爸媽媽和我一起來看你了。”
別看他已經(jīng)是兩子之父,桂世基仍盼望著父母能重修舊好,但世間的事哪有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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