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城也四處看了幾眼:“裘阿姨那樣有原則的人,說了不會來,就不會來的?!?br>
萬云低著頭:“我還以為裘阿姨那樣的堅強的人,會堅持到最后一刻呢?!?br>
周長城攬住她:“人心肉長,裘阿姨怎么會例外呢?”
“你看桂老師,他其實也在等裘阿姨。”萬云捅了捅周長城,暗暗示意他去看桂春生的神情,“我看他時不時望向站口?!?br>
周長城只是在內(nèi)心無奈地嘆口氣,老一輩人和自己這一代總有代溝隔閡,很多事情又不愿意直接攤開來講,或許也是不愿解釋,次次都說得云山罩霧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其實不太明白桂老師和裘阿姨的這種相處與選擇,兩人感情如此穩(wěn)定,怎么會說舍得就舍得呢?
還有四十分鐘就要登車了,桂春生和朋友們一一握手告別,說好要保持聯(lián)絡,可大家年紀在這兒,再加上一些客觀原因,浮云一別,恐怕就要流水數(shù)年了。
人到中年,知交零落,獨行人世才是常態(tài)。
等桂老師的朋友們逐一離去后,周長城和萬云才圍了過去,時間仿佛被壓縮成了幾句話,很快就輪到桂老師檢票的那趟列車了。
臨近十點,有戴紅袖章的工作人員手持喇叭出來喊:“到香港九龍紅磡站的旅客,請拿好車票和證件準備上車!證件檢查嚴格,不要僥幸!不要作假!不許攜帶違規(guī)品!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一律不準上車!”
在檢票口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可見出境檢查之嚴格。
廣九鐵路由英國人牽頭,修建于晚清,歷經(jīng)民國,在新中國成立后,和香港段切開聯(lián)系三十年,直至1979年,兩地客運段又恢復通車。這條鐵路,以廣州為起點,途徑昔日同屬寶安縣的東莞和深圳、香港三地,見證了多場戰(zhàn)爭和許多家庭的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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