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們也別激動，人到中年，身體難免有些毛病，他住院也只是休養(yǎng)休養(yǎng)，不是什么大事?！绷枥蠋熞桓辈簧踉谝獾臉幼樱瑪[手，“快進來吧，桂老師的鑰匙在我這兒，他讓我給你們的。”

        話說到這兒，周長城和萬云這才信了這凌老師，搬著四袋行李進屋子里去，凌老師順手把這雙開鐵門關(guān)上，那把大鐵鎖也落了鎖，熄掉門口的燈，告訴這兩個年輕人，他住左邊的上下樓，桂老師住右邊的上下樓，兩頭是共用的廚房和衛(wèi)生間，中間的上下樓梯就是兩人住處的分界線。

        凌老師從自己房間摸出一把鑰匙，帶周長城和萬云到一樓的那個木門去開鎖：“桂老師這陣子忙，事情多，身體熬不住，就去住院了，所以今天招呼不了你們。你們今晚先住這兒，有什么事白天再說?！?br>
        那扇木門推開的時候，有點困難，只開了一半，仿佛背后有什么東西頂住了，凌老師不由笑起來，也沒有繼續(xù)往后推，只是說：“我和桂老師臨時搬來這兒，東西都沒收拾好，里面肯定亂糟糟的，不過他特意交代我買了兩張行軍床，夠你們用的?！?br>
        “桂老師怎么搬到這兒來了？”周長城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萬云也是茫茫然的。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還是你們自己親自去問他比較合適?！绷枥蠋熼_了鎖，把鑰匙給到周長城，又給他們兩個指了洗澡房和廚房在哪兒，就準(zhǔn)備走了。

        “凌老師。”周長城叫住他，“請問桂老師在什么醫(yī)院？我們想去看看他。”

        凌老師溫和地擺手：“他那醫(yī)院在越秀，你們坐公交車過去，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今晚過去的話，再回來就沒有車了。他也想到了這一層，叫我轉(zhuǎn)告你們，若是你們到的時間比較晚，就第二天再說。”

        桂春生是把一切都考慮好了。

        周長城和萬云又問了凌老師幾個關(guān)于桂春生的問題，凌一韋沒有一絲不耐煩，都細(xì)致地解答了，多次讓他們不用過分緊張，桂老師真的沒有大礙，兩人這才歇了想去看桂春生的心思，看凌老師那副輕松的模樣，想來桂老師的病確實不嚴(yán)重。

        等凌老師上二樓之后，周長城和萬云才摸索到桂春生這個“書房”燈的開關(guān)，是條塑料燈繩，拉一下，就開了，白色刺眼的白熾燈，特別亮，像是剛換上去的，這個小屋子四四方方的，外頭看不出來，沒成想里頭面積頗大，墻壁不新，用了有些年頭了，泛黃掉皮，房間四周都擺滿了桂老師的書，有不少萬云還認(rèn)得出書皮，自然也有一些小擺件，跟大甩賣似的，堆在一個籮筐里，總之是怎么方便怎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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