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云一個個貼著這熱水壺,忽然內(nèi)心暗笑,也不知道城哥這周折的生意,能賺多少錢?又是欠人情,又是請人上門,看著他焦頭爛額的樣子,心疼,但又覺得,讓他去闖一闖,忙活忙活也很好。怎么說都是在為這個家庭打算,就算貼牌子到半夜,也是值得原諒的。
周長城這一陣子累得跟萬云親熱的勁頭都沒有了,一沾上枕頭就打呼嚕,睜眼就是想著怎么出掉這些貨,他終于體會到去年底彭鵬的焦灼感了。
葛寶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家里的經(jīng)濟(jì)本來就緊張,又找人借了錢,他老婆在四川打電話來的時候,問他那批次貨賣得怎么樣,他都有些說不出口,如今一個沒賣出去,好在是干正經(jīng)事,他那婆娘并沒罵人。
難兄難弟在廠里一見到面就低聲嘀咕,錢沒賺到,兩人關(guān)系倒是突飛猛進(jìn)。
而萬云這頭,袁東海已經(jīng)幫她帶了大半個月的菜,風(fēng)雨無阻,她都騎車去大學(xué)旁邊拿菜回來,也因此認(rèn)識了阿火,果真是個嘴碎的小伙子,說起話來比馮丹燕還啰嗦,林彩虹看得上他才有鬼,每每萬云拿了菜都迫不及待趕緊逃跑。
袁東海早上也用了萬云的攤位,萬云提醒他對外必須宣稱自己交了三十塊錢租金,他要給萬云付這個錢,萬云不要,反正位子空著也是空著,朋友給自己方便,自己也給朋友方便。
至于拉哥,看到袁東海新面孔,問了兩句萬云怎么回事,萬云如實說,他那張刀疤臉沉吟了一陣,直接在袁東海的攤子上抽出一根魚丸串串,占了醬吃,吞下一個魚丸之后才說:“行,按時交租就好,地方別搞得臟兮兮的?!?br>
這是一個愛干凈的混社會的大哥。
袁東海這樣嬉皮笑臉的人,看到拉哥那張黑臉,都吞了吞口水,狗腿說道:“拉哥,歡迎您來我這兒吃串串,早上還有米粉,我請客,您別客氣?!?br>
拉哥擺手,租金歸租金,吃了串串還是留下五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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