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云看周長城熟練地做著睡前的這些事,那陣氣又去了一小半,算了,那是他師娘,那對自己來說就是陌生人,不需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如果真覺得受冤屈了,當(dāng)時就該對著李紅蓮駁回去,而不是回頭再折騰周長城,他們畢竟是夫妻,有什么不能攤開來講的呢?
周長城熏完屋子,又從雜物袋里翻出一瓶油綠色的風(fēng)油精,坐在床邊,去看萬云那張小巧的面孔:“小云,你手上和腿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我給你涂涂?!?br>
原來他都看到了,萬云伸出手,又伸出腿去,嘟著嘴,讓周長城給自己涂涼涼。
小兩口現(xiàn)在有自己的私密話語,涂風(fēng)油精是涂涼涼,擦雪花膏是涂香香,走路時還要拉手手。
等所有蚊子咬的癢癢包都涂了,周長城才舀了一勺水洗手,坐到萬云面前,張開手,那張深邃的臉上帶著期盼和輕微忐忑,等著她投懷送抱。
萬云哼了一聲,摳了摳席子,最后還是往那個熟悉的懷里鉆過去,過了會兒,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住,一個悶悶的聲音在自己頭上響起:“小云,我們不吵架好不好?”
萬云哼哼唧唧的,往他懷里又縮了一點(diǎn),摟住他的腰:“是你先惹我的!”
“是我笨,小云,你別生氣。”肯和自己說話就好,周長城一下一下地?fù)崦鴨伪〉谋?,又親了親她的發(fā)頂。
剛剛沖了個冷水澡,周長城冷靜下來,罕見又帶點(diǎn)吃力地剖析了一下自己,萬云說自己沒顧慮她的感受,或許她是對的。
不是周長城當(dāng)時不愿意站在萬云的角度去說話,而是他沒有去反抗李紅蓮的能力,不是不想,是真的沒有能力。這些年來,他寄住在師父師娘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兩老的話言聽計(jì)從,而且大部分時間以來,師娘的所有出發(fā)點(diǎn)確實(shí)是為了他好,所以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周長城很少會和師娘爭辯。
當(dāng)然,這么多年,也沒什么事值得去捅破天,因此就一直都沒有爭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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