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云默默地“嗯”了一聲,跟著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兩人吃過早飯,一起走路去了廠里,反正廠里讓周長城不用上班了,就顧不上遲到不遲到的事情,坐公交車要錢,這幾毛錢也得省下來。
到了電機廠,果然大門口圍了一圈人,粗粗一看全是在開除名單上的人,也有不少職工拖家?guī)Э诘貋砹?,看來是想用養(yǎng)家糊口這件事給廠里壓力。
同個小組的梁天虎和劉群先到,他們在靠近廠門口的位置,遠遠地看見周長城在外圍踮著腳尖,揮手喊他:“長城,這兒!”
里頭人多,周長城不讓萬云去擠,只讓她站在馬路對面等著:“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你先到對面等我,如果見到有人推擠打架,你千萬別過來,知道嗎?”
萬云點點頭,眼睛里都是擔心,看著眼前一群憤怒、悲傷的面孔,但恐懼的心,很快便被他們的心情給同化了,也變得焦躁起來,因為她和丈夫也是其中的一員。
周長城看萬云到了馬路對面,這才擠進人群中,和自己組里的人在一起。
若是在往日,電機廠的大門口會打開,迎接上班的人,但是今天是緊緊鎖著的,新加了好幾把鐵鎖鏈,門后面是二十幾個一身緊繃,手上拿著鐵棍的保衛(wèi)科科員,排成兩隊,嚴陣以待。
從前勾肩搭背,一同吃飯打球,喝酒吹牛的同事和工友,現(xiàn)在眼前隔了一扇鐵門,成了兩個對立的陣營。
中間究竟是誰對誰錯,是哪一只命運的翻云覆雨手在攪動,無人知曉。
梁天虎比周長城大了四歲,進廠當臨時工也比他早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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