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科長沒口子地應(yīng)承,自然可以,羅師傅估計巴不得,往后就算周長城不租了,他們再租出去,說不定還能提一提房租。
這話本應(yīng)該問羅師傅本人,但羅師傅和大兒子一家住東郊,東郊遠(yuǎn)著呢,現(xiàn)在黑天黑夜的,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他去,下午他交代,有事都可以問馮科長,馮科長能幫他下決定。
謝過馮科長,周長城這才下樓,和萬云拎著行李回了租房。
進了屋,亮了燈,兩人來不及用砂紙擦床板的毛刺兒,一起把萬雪給的報紙全都墊上,再鋪上萬云從萬家寨帶來的床單,一切潦草從簡。
聽鄰居說水房的熱水晚上八點就沒有了,兩人又拎著桶,先后去洗了澡。
今天走了一整日,身上早就一身汗味,萬云順便洗了頭,這里洗澡倒是比壩子街方便便宜,打水卡就行,用多少水收多少錢,兩個人一個月最多兩塊錢。
萬云洗了頭,正拿著毛巾擦頭發(fā),她一頭濃密的黑發(fā),又多又長,夏天還好,容易干,冬天就只能挑出太陽的天氣洗頭了。
周長城雖然洗過澡,動了會兒,又出了汗,黏黏膩膩的不舒服,今晚終于能放開臉皮,在萬云面前脫下上衣了,他穿了一條四角短褲,光著兩條健壯的毛腿,蹲在地上,拿了在師父那兒借來的錘子,讓萬云幫忙扶著木板,開始釘桌子。
夫妻倆兒敲打了好久,一張四四方方四條腿的飯桌總算支撐起來了,他不懂木工,不像丁師傅那樣,削幾塊木頭就能裝好桌子,反正他和萬云要求不高,平平整整,能用就行,四個角用鐵釘死死釘住,釘子嵌入處看著不甚美觀,可用力搖一搖,并不搖晃,兩人都滿意地擦擦汗。
平水縣的天氣又濕又熱又悶,今年的夏天來得比往年要早。
等桌子組好,萬云的頭發(fā)半干,坐在鋪了床單的床上,看看墻壁,看看桌子,看看周長城,那種歡愉,竟比打證那日還要來得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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