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也拍了很多近景,但最后挑來挑去,還是選擇把這張照片掛出來,”程在野說,“因為我在里面很渺小,周圍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敬畏和感慨。”
姜守言沒說話,只是很安靜地看著手里的照片,十九歲的程在野。
光線很柔和在兩個人之間流淌,程在野拉開書桌抽屜,又拿出了一個保存得很完好的信封。
“后來下到一號大本營,海拔5200米,那里有一家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主題郵局,我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就進去寫了信?!?br>
姜守言看著信封上的郵戳,聽見程在野說:“論上我寫了三封,但實際只寄出了兩封?!?br>
姜守言一時沒從程在野話里繞出來:“什么意思?”
“一封寄給了我媽,一封寄給了自己,還有一封寄不出去,因為沒有地址。”
姜守言疑惑:“為什么會沒有地址?”
程在野安靜了片刻,忽地偏垂視線看向姜守言,笑說:“因為信的主人不認識我。”
或許是因為程在野背著光,那雙金棕色的眼睛在陰影里有一種迷惑人的深情,姜守言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所以我轉(zhuǎn)而在珠峰觀景臺掛了經(jīng)幡,”程在野轉(zhuǎn)過頭,手指撥弄著信封邊角,“不是有一句話么,風吹動經(jīng)幡一次,就是向上天祈福一次?!?br>
他低聲說:“這就是我寫的第三封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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