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大戶人家最基本的規(guī)矩，假如李狗兒不聽話，他們會用胳膊粗的棍子打他。

        檀華聽李狗兒重復(fù)青梅的話，摸了摸他的發(fā)髻，李狗兒感覺一陣香氣拂過，他靠近這位女主人，能品嘗到一點點苦澀，有點像他父母去世之前的藥味，這味道不同于破廟稻草堆里的苦辣，纏纏綿綿的，是苦的也是甜的。

        看著這孩子跪在腳踏上的膝蓋，孩童眼神溫馴濡慕，檀華想道，這里終究不是她的地方。

        柔軟的手指在幼童的發(fā)髻之間撫弄了幾下，李狗兒想起了他的母親，母親去世后再也沒有人這樣摸過他的頭了。

        此時此刻，李狗兒覺得，不論這位女主人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但是檀華說：“你有沒有夢想？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想要做的事情？”

        檀華靠在床邊，后腦勺倚靠著床柱，一身淺粉近白的素服，頭上松松梳了個發(fā)髻，只戴了幾個柔軟的絨花，她的目光落在這孩子身上，嘴角帶著一點笑意。

        街頭上的大小乞丐沒那么和氣，大家干架的時候比說好話的時候多，他一個外鄉(xiāng)人在這里初來乍到的時候受了這里大小孩子不少欺負(fù)，結(jié)的仇多，交的朋友少。

        李狗兒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人好好說過話了，想要什么這樣的話也曾對別人說過，后來被取笑的次數(shù)多了就不說了，后來他漸漸地將那些話當(dāng)做是機密，輕易不肯對人講，有時候他想除非那個人肯讓他打個半死，否則他是絕對不說自己的心里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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