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沄軻也是不放心,又來了幾趟。有一回,恰巧碰見了墨珣臨字,雖然墨珣寫得有模有樣的,但他還是把倫沄嵐叫去說了一通。大抵就是,小孩子自己練,沒有旁人指導(dǎo),很容易歪了,到大了想再掰過來就難了。
倫沄嵐沒進(jìn)過學(xué),也就識得幾個字罷了,一聽就慌了,趕緊把筆墨紙硯全收了,讓墨珣先自個兒玩著,等他回頭請了教習(xí)先生再學(xué)。
墨珣這下更是專心修煉了,可他連筑基的邊邊都還沒摸著,又有人上門來了。
原來,倫沄嵐只是口頭應(yīng)承,要將田地租與墨家,卻無實(shí)際憑證。他們?nèi)サ厣细钁魻幷摿税胩欤瑓s因拿不出證據(jù),讓佃戶們給攆走了。但墨家那些人心里原就有氣,直覺得煮熟的鴨子飛了。這下可好,連僅存的鴨蛋都給打爛了,一個個端得是怒氣沖沖。
門房上回讓墨家人掀了個狗吃屎,這幾回聽了敲門聲更是謹(jǐn)慎,于是隔門喊話,問問門外是何人在敲門。
外頭人直言名諱,“我是租了夫人家田地的莊客,老劉頭?!?br>
門房顯然是記得有這號人物,他拉開門縫一看,果真是老劉頭。雖有些詫異莊子上的事怎么不是李管事來,卻仍是盡職地便跑到里頭跟青松匯報了。
倫沄嵐讓門房放了老劉頭進(jìn)廳,遣人上茶水,便開始詢問他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按理說,像老劉頭這等莊客,一般只有到年底的時候才會上門送點(diǎn)吃食,根本不會到他跟前來,平日里收租子的事也是由李管事負(fù)責(zé)的。
“是這樣的?!崩蟿㈩^斟酌了一下用詞,“前幾日,有幾個自稱是夫人夫家的人,說夫人已經(jīng)把地轉(zhuǎn)租給他們了?!痹拕傉f完,老劉頭又急急道:“我與夫人簽訂的契約是五年,現(xiàn)在才剛到第三年……”
看來又是墨家那群人。
墨珣一聽到動靜,立刻從里屋跑出來湊熱鬧。他就想看看墨家的人還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倫沄嵐點(diǎn)點(diǎn)頭,“是了,契約還未了結(jié),你自耕便是了?!毖酝庵饩褪莿e管那些人。他已經(jīng)看到墨珣跑出來了,面露無奈,只得沖墨珣招了招手,讓墨珣到他跟前來。
老劉頭得了倫沄嵐的話也放下心來,像他們這樣租了別人的地,除了耕種外,還要擔(dān)起保衛(wèi)田莊的責(zé)任?!笆沁@樣的,原先我們顧慮著那些人是夫人的親屬,所以李管事也只是讓我們把人轟走。但是后頭這幾天吧,好些個佃戶都瞧見了莊子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地轉(zhuǎn)悠?!币徽f到李管事,老劉頭忙補(bǔ)了句,“李管事兒媳快生了,恰好我要進(jìn)城給孫兒打聽一下學(xué)堂,所以李管事就讓我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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