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開始模仿著父親對母親的溫情去對待她。

        把她留在國內(nèi)，我還要處理她的人際關(guān)系，一個不慎就會惹麻煩，帶她離開是更優(yōu)的選擇。因?yàn)槌鰢枰呐浜?，于是我不得不按下心底躁動的欲望，陪她玩起了那些幼稚的感情游戲，耐心等待著馴服的結(jié)局。

        可是在最后的關(guān)口，她眼中流露出的背叛與逃離的苗頭，瞬間讓我心底涌起一股暴躁的火焰，我只能用我最熟悉的、也是最有效的強(qiáng)硬手段去鎮(zhèn)壓、恐嚇。

        在我將要帶她去獵場那一日，她的哭訴，讓我明白原來我差點(diǎn)就通過那些幼稚的感情游戲觸碰到了她的心，也讓我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chǎn)生了動搖?？赡莿訐u只有一瞬。

        后來，在看著她為了那個程予今做到那種地步，竟能忍受那種殘酷的針刑時，我心里的心疼、悲傷、不解、忮忌，讓我徹底意識到──我完了。

        我真的對她產(chǎn)生了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感情。那不是占有欲，而是某種更純粹、更痛苦的東西。我甚至開始再次質(zhì)疑自己的所作所為。

        如今，在布列塔尼的莊園，我看著這個面對我時，只剩下行尸走肉般順從的人。我想起偶然窺見她對女仆對司機(jī)流露出的笑顏，突然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忮忌，她能對外人露出這樣的溫柔，為什么卻對我吝嗇至此？我為她付出了這么多，給了她無數(shù)普通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物質(zhì)生活，花了這么大代價帶她出國，為了她把唯一的朋友置于險地，為了她和家里鬧掰，為什么她卻連一點(diǎn)點(diǎn)溫度都不愿施舍給我？

        巨大的迷惘如同窗外布列塔尼的海霧，無聲地將我淹沒。

        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

        “如果最初，我模仿常人的方式，捧著一束玫瑰而非鎖鏈走向她.....那么我們的結(jié)局，是否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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