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側(cè),徐澈手里把玩著那個黃銅十字架。那兩道毒蛇般的目光,正死死地釘在我的身上。
所有的勇氣在瞬間被抽空,只剩下冰冷的絕望。我像個提線木偶,被他們一左一右“攙扶”著,走進了那家私立醫(yī)院。
在精神科,接下來問診和檢查快得如同走過場。一個穿著白大褂、神情淡漠的醫(yī)生,在李宜勛低聲的“病情描述”后,象征性地問了我?guī)讉€問題。我的回答語無倫次,聲音微弱,眼神渙散。這并非偽裝,巨大的恐懼和連日來的精神折磨早已讓我瀕臨崩潰。醫(yī)生似乎很滿意這種“癥狀”,他幾乎沒有看我,只是低頭在病歷上飛快地寫著。
很快,在幾項常規(guī)檢查后,一張輕飄飄的紙被推到了我面前。白紙黑字,清晰地印著刺眼的診斷結(jié)果:焦慮癥伴被害妄想。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我盯著那行字,如墜冰窟。原來如此!?所有的碎片瞬間拼湊起來,李宜勛帶我來醫(yī)院的目的,徐澈的恐嚇.....這張紙,就是他們精心準(zhǔn)備的道具!一張可以讓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任何人面前,名正言順地將我控制、帶走、甚至囚禁的“合法”證明!如果我反抗,如果我呼救,在旁人眼里,在警察眼里,都只會是一個“精神疾病患者”的妄想和瘋癲!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無力感席卷全身,比徐澈的威脅更甚。這不是拳腳相加的暴力,而是用規(guī)則、用權(quán)威、用一紙診斷書構(gòu)建的、密不透風(fēng)的囚籠。我連掙扎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反抗?呼救?只會讓這張紙顯得更加“真實”,讓我的處境更加絕望。
一種更深沉、更麻木的絕望席卷了我的全身。所有力氣仿佛被那張紙徹底吸干。我放棄了掙扎,甚至放棄了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身體軟了下來,眼神徹底空洞。任由李宜勛“體貼”地收好那張決定我命運的紙,任由他們像押送囚徒一樣,將我?guī)щx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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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宜勛似乎很滿意我最近這副行尸走肉般的狀態(tài)。這天,她特意喚來了那位曾給我看病的岳奶奶。
她讓岳奶奶帶我去附近的超市買點年貨,美其名曰“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透透氣,對身體恢復(fù)有好處”。
臨出門前,她叫住了我。她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隨即遞到我眼前。畫面中,是我母親獨自提著一袋蔬菜,正走向小區(qū)單元門的背影,鏡頭拉得極近,甚至能看清她鬢角的白發(fā)。視頻的角度隱蔽而刁鉆,顯然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的。
“天冷了,中老年人摔一跤,可不是小事?!?br>
她收回手機,微微一笑,“乖乖跟著岳奶奶,一定要乖一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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