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家中,壓抑的氣氛達到了頂點。程父看著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的妻子,聽著親朋好友不斷打來詢問情況的電話,還有陌生人偶爾的辱罵他教女無方的電話,積壓的恐懼、委屈和憤怒終于爆發(fā)。
他對著程予今咆哮道:“我跟你媽一輩子老老實實上班,安安分分做人,從來沒得罪過誰,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惹禍精!”
“你怎么就那么偏執(zhí)?!是不是非要看到我這個當?shù)墓ぷ鱽G了,這個家垮了才甘心?!”
“你的正義?你的公道?那東西比咱家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還重要嗎?!?。?!”
“我們對上那種有背景的,除了妥協(xié)還能干嘛?!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僥幸了!你還要鬧到家破人亡才滿意嗎?!程予今!予今....聽爸一句勸,我們認了,別再跟他們斗了....行不行.....我們一家人好好活著.....”
程予今看著父親因暴怒而扭曲,最后又轉為痛苦和無奈的臉,聽著母親壓抑的哭聲,她像是被浸入冰水,渾身發(fā)冷,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第一次動搖了,巨大的負罪感和孤立無援的絕望幾乎將她壓垮。
她不想再聽父母的指責和親友的規(guī)勸,她不想讓那些話繼續(xù)動搖自己搖搖欲墜的意志,她告別父母回到了堰都,一個人繼續(xù)堅持著。
巨大的壓力下,她開始出現(xiàn)幻覺,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一次從外面購買生活用品回家的路上,她心神不寧地拎著塑料袋,查看著手機,就在此時,一塊板磚從旁邊一棟老舊居民樓的二樓窗口墜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頭上。
她捂著頭跪倒在地上,發(fā)出壓抑不住的慘嚎。
她被路人攙扶著送到附近的醫(yī)院,診斷結果為腦震蕩。
報警后,警察找到了那戶居民。對方是一個神情恍惚的獨居老人,聲稱是不小心碰掉了墊花盆的磚頭。沒有監(jiān)控直接證明是故意所為,現(xiàn)場勘查也無法認定是預謀。最終,此事被認定為高空拋物意外,老人被行政拘留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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