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篇2

        病房里靜得只剩下監(jiān)護儀器單調(diào)的滴答聲。程予今靠在床頭，透支的體力和傷痛讓她的思緒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重而遲緩。她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默了接近一分鐘，仿佛在艱難消化著剛剛聽到的一切。

        終于，她抬起眼，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能問一下，你是什么時候注意到我的嗎？”

        肖惟微微一笑：“最初，是在你為你那位被李宜勛帶出國的朋友奔走報警的時候，不過我當時并沒有太在意。后來見你一直沒放棄，再后來看你被徐澈抓了又逃出來后，才對你產(chǎn)生了興趣?！?br>
        肖惟視線轉向程予今纏著紗布的手指，“徒手從木頭里摳出釘子，忍著那樣的劇痛和恐懼，還能保持清醒找到生路，這份心性和意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br>
        程予今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被贊賞的欣喜，也沒有被調(diào)查被窺探隱私的憤怒，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沉寂。她微微頷首，像是確認了一個事實，然后輕輕說道：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解答，也謝謝你的......‘青睞’?！?br>
        她停頓了一下，迎上肖惟等待下文的目光，繼續(xù)用那種聽不出情緒的、干澀的語調(diào)說：“但抱歉，肖小姐，我無法接受你的提議?！?br>
        肖惟臉上的笑意未減，仿佛并不意外這個答案。她隨即優(yōu)雅地站起身。

        “沒關系?！彼恼Z氣依舊溫和得體，“好好養(yǎng)傷。如果改變了主意....”

        她頓了頓，目光在程予今臉上意味深長地停留了一瞬，留下未盡之語，隨即站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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