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住的房子門前有個租戶共用的晾衣架，有次小不點把衣物晾掛在上面，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背心被一旁的衣服染了色。那是一條大紅色緊身裙，沒擰干就拿來曬，褪色的紅水滴下來，把潔白的小背心染臟。

        裙子的主人小不點知道，隔壁新搬過來，在歌廳上班，總是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阿玉換去歌廳當服務(wù)生，一來二去，跟她走得挺近。小不點不想阿玉去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連帶著對那個女人印象也不好。

        這事之后，人家專程上門來，小不點也沒給好臉色。阿玉說她不懂事，都是鄰居，一件小背心，哪至于擺那臭臉。

        過了兩天，阿玉拎回來兩件文胸給小不點。大小合適，穿著舒服，還是牌子貨，當時那里就一家商場專柜有賣。小不點挺胸在鏡子前打量，感覺自己好像也成了大人，因為一件小小的胸衣。

        后來小不點偶然間問起阿玉，怎么給她買那么貴的內(nèi)衣。阿玉一臉茫然，很貴嗎？莉莉買的。人可有心了，一定要拿新的給你。我說犯不著的事，她說順手買的，沒多少錢，退也退不了，小姑娘穿正好。就給你拿回來了。

        試衣間的門敞開，周妍拿著選好的內(nèi)衣出來，倪冬拉回思緒，起身去收銀臺結(jié)賬。

        置辦完從頭到腳的行頭，將大小包袋放到寄存柜，兩人往電子產(chǎn)品賣場去。陪周妍選購電腦時，倪冬想到了覃成，想著開學(xué)前也要給他備上。

        說出去一周，人一走，小半個月了還沒回。

        到家后，倪冬試著給覃成打去電話，山區(qū)信號不好，不一定接得到。這次倒很快接通，電話那頭沒出聲，倪冬便先問：吃飯了嗎？

        吃了。覃成也問，你呢？

        吃過了。倪冬照例關(guān)心道，都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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