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冬拿一次性紙杯接了水,放到靠覃成那側的小圓桌上。桌子中間擱著覃成帶來的那兜水果當季的新鮮臍橙,個兒大飽滿,品相上佳。她給自己也倒了杯水,來到覃成對面坐下,說:剛放學。
嗯。不是熱絡的人,主動上門套近乎,干愣愣坐著,倒顯得有些拙笨的真誠。
沒有多余的閑聊,坐了一小會兒,覃成直切正題,何兆坤找我了,說圓圓的事有人可比他清楚,叫我跟家里人問。他停頓了下,是說覃厲峰。
是么。倪冬平靜道,那你問了嗎?
覃成垂頭搖了下,何兆坤可能被折騰煩了吧,突然冒了這么個說法。出事那天覃厲峰都不在,再說好歹也是自家人,親不親另說,怎么想也不會到那地步。
見他欲言又止,倪冬替他把話說全,你不信何兆坤說的。
覃成低著頭沒有言語,過了許久,忽而抬頭,定定地望向倪冬,你說,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找不到了。他的聲音很低,甚至不敢用直白的言語說出那個最壞的結果。
倪冬凝視著覃成的雙眼,那里沉郁暗淡,隱約透著克制的悲切和迷茫。她突然意識到他在向她求助,太多次希望落空,精神上的痛苦無助快將他淹沒。
歲數(shù)小不記事不認人,反倒是好事。倪冬覺得自己心善了一回,出言寬慰道,你想想,做那喪心事大概率為錢,越小的孩子越好轉手,不會到那樣讓自己白忙活。
她喝了口水,緩緩轉著手上的紙杯,倒不必把人往最壞了想,或許覃厲峰只是知道些內情,多問一嘴也沒什么要緊。
安慰鼓舞一番,給了人希望念想,送出門去。
倪冬著手整理新到的貨,又把店里上下收拾打掃了一通。她拎起小圓桌上那兜臍橙,想到覃成要她收下的說辭:王秀瑛感冒吃著挺好,給她也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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