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他,單為肚子里這個,以后我也能有個依靠。你不知道,我這種沒爹沒媽,吃百家t飯長大到處漂著的人,特想能有個自己的家。杜曉夢想象著,滿心柔和期待,丫頭小子都好,我都疼,活著能有個盼頭。我手上存了點,真到那地步,不至于吃不上飯。
倪冬沒去拆穿她話里立不住腳的設(shè)想,心上松一口氣,僅有的一絲負(fù)罪感消失殆盡。
他知道了嗎?倪冬問。
還沒。杜曉夢心里盤算著,現(xiàn)在不是時候,不給他知道,等月份大了再說。
事情超出倪冬預(yù)想,但不是壞事,她想。
大概是衣服穿得少,在風(fēng)口吹久了受涼,晚上倪冬燒起來,前半夜身體發(fā)冷直哆嗦,后半夜渾身漲熱,頭疼得似要裂開。腳步虛浮走去燒水,水開下肚,躺回去悶了一覺,天亮醒來身上發(fā)著汗,人好受了些。
不想天黑身上又燒起來,頭重腳輕渾身沒力,她強(qiáng)撐著從床上起來,裹上厚衣服出門。
換季流感,石塘街南邊的診所滿是人,倪冬看過醫(yī)生,交錢拿了藥,掛上點滴。面前有對年輕夫婦,一個懷抱哭鬧不止的嬰兒,一個舉高輸液瓶,站著哄了許久,小孩漸漸安靜下來,他們順勢坐回座位上。
輸液架上掛了三大瓶藥,倪冬沒太敢睡死,瞇上一會兒,睜眼看下輸液進(jìn)度。再次醒來,她迷糊著眼抬頭,藥水似乎降到瓶口處,白熾燈晃眼,看不分明。
剛要起身瞧個仔細(xì),忽聽身旁一聲,該換藥了,我去叫人。循聲望去,視線與覃成對個正著,他朝她略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開。
診所只有一位老醫(yī)生和一個年輕的幫手,正是忙的時候,小姑娘在給人調(diào)霧化機(jī),期間不時有人來找她,覃成是其中一個,他等在跟前,待她手上一空,領(lǐng)去給倪冬換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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