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清潔紗布,倪冬捏著棉簽,往覃成額上的傷口涂藥。結痂的傷口掀裂開,皮肉血糊糊的,看著有些瘆人。她的手不由微抖,盡可能放輕力道,怕給人戳疼了,覃成倒是一聲沒吭。
嵐萍和我說起過你。話題換了個。
覃成抬頭看她,藥抹偏了,劃出棕色的一長道。
倪冬接著說:那都很早了,大概是她剛到你家的時候,年紀小,山溝溝出來的,初進城什么都不懂,怕事做不好被雇主罵。還好雇主很寬和,從不拿架子,見她活做得好,頭個月就多發(fā)工錢,她很感激,說什么都好,就是雇主兒子不怎么叫人省心,老跟她對著干。
覃成陷入回憶,低聲認下,那時候小,不懂事。
倪冬莞爾一笑,她今晚格外親切柔和,不似平日的冷漠樣子,那會兒她自己都是個大半孩子,管教個小孩,怎么會聽她的,為這個天天愁呢。不過后來就好了,她說真心換真心,小孩最知道誰待他好。
可惜了,那么真誠的一個人。話到這兒,傷口處理好,倪冬眼見著覃成垂下頭,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她試探著往下說:聽說你一直在找嵐萍的女兒,還念著書呢,也是不容易,嵐萍沒白疼你。
覃成搖頭,聲音悶悶的,那也是我小妹。
覃成的親生母親在他未滿月就病逝了,七歲前他隨奶奶生活,上了小學才跟在覃振山身邊。覃振山忙于生意,對覃成的關注并不多,可以說那時候周嵐萍的傾心關愛,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覃成雙親缺位的童年。
他不是個容易和人親近的孩子,可一旦走近了,就進到了心底。
學校發(fā)點心,碰上好吃的,他就收起來,帶回去給周嵐萍;聽說周嵐萍家里急用錢,他捧著存了許久的小豬存錢罐給她;周嵐萍生病了,他學著她照顧他那樣,守在她身邊端水遞藥;老師布置親子互動作業(yè),他最先想到的也是周嵐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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