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內(nèi)雖燒了炕，但比起外頭也暖不了多少，幸得幾摞干草堆疊，稍稍留存一些熱氣罷了。

        “阿娘，你還好嗎？”有只小姑娘蹲在床邊搭著，頂頭略糙的銀發(fā)，翹起一兩根毛邊，像朵柔白略有褶皺的蘑菇。

        她水汪兩只眼軟軟盯著床上女人，眸色竟是暗紅的。

        說是床，其實(shí)不過干草編制成張草席，鋪在黃土壘的炕上用以休息，簡(jiǎn)陋得很。

        女人艱難支起身，銀發(fā)色澤較小姑娘的暗淡許多，甚至有些發(fā)灰，這會(huì)她又被灌進(jìn)來的冷風(fēng)激到，抵唇輕咳，但依舊柔和道，“阿樂，上來娘親這兒?！?br>
        小姑娘乖巧爬上草席，卻只是跪于她手邊，沒有再動(dòng)。

        女人無奈笑笑，把孩子抱進(jìn)懷里。

        掂量掂量了這一小只的份量，她神思有些恍惚，心中覺著還是太瘦了，不免自責(zé)。

        因著樣貌太過奇異，她們常常被其他城池驅(qū)逐，好不容易來到北原，這處城主愿意收留她們，還給了一小塊院落和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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