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陳牧成捧著手里的杯子,茶的熱氣在楊蒼這些話里徐徐往上升,升到他眼睛里,化成濕濕的酸苦:“可是我什么也沒做?!?br>
“你回去問他啊?!睏钌n以過來人的口氣說:“有誤會,總歸是要解開?!?br>
這話陳牧成沒法接了,哪有什么誤會,實打?qū)嵉氖撬鲥e事。他抿了一小口茶,回望地想象只言片語拼湊起來的那一部分楊乘泯,猶如想象一塊干涸開裂的荒地和一抹枯敗垂蔫的植物。
“那?!标惸脸蓡枺骸八麨槭裁匆獋ψ约骸?br>
“你是說那一刀?”那個晚上過去那么久,楊蒼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還覺得嚇人。
雨下得粘粘稠稠的,黑夜陰森又寂寥,好像進(jìn)入恐怖電影,被救護車帶著急促穿行一個又一個恍惚的紅綠燈。護士告訴楊蒼傷是在心口上,楊蒼也覺得奇怪。割腕,吞藥,自縊,真不想活了,自殺的方式千奇百怪,怎么非是心口上這一刀。
但楊乘泯并不告訴楊蒼,他將自己封閉起來,無論是哪個中心點,無論是哪個人,無論是哪份情感,他杜絕和所有人談與當(dāng)初那件事故相關(guān)的所有。
慢慢,楊蒼也就不再當(dāng)回事地把這道傷忘了,直到后來有個晚上,那時楊乘泯已經(jīng)找了陳牧成很久,經(jīng)常不分日夜,顛倒得國外國外兩頭跑。那天他灰敗地回來,一個人坐在天臺上喝酒,楊蒼找他問什么情況,差點以為他要跳下去。
兩個人坐在天臺開易拉罐,因為他從不陳鋪開和陳牧成那段感情有關(guān)的一切,所以楊蒼也不自打沒趣地追問,沉默地喝到一半,地上全是空易拉罐,他突然望著遠(yuǎn)處說不知道。
楊蒼問他什么不知道,他的臉嵌進(jìn)那面幽黑的夜,迎著簌簌的風(fēng)地出聲。
“不知道。”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