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像楊蒼那樣自我蒙蔽地怨恨別人，還是自欺欺人地編造一個謊言把自己騙起來。

        陳牧成想不到。

        陳牧成在何歡翻出來的回憶里得到了那個答案，陳牧成在自己總結(jié)出來的真諦里得到了那個答案，他也想在楊乘泯這里得到那個答案。

        只有知道楊乘泯的答案，只有這個答案真真正正，是從楊乘泯這里得到的，陳牧成才能真真正正知道他在其中要怎么做。是不加干預(yù)地任其發(fā)生，還是橫加干涉地阻止發(fā)生。

        “你上次問我愛不愛我媽。”他的眼睛清澄澄地注視著楊乘泯，“我現(xiàn)在也問問你，你愛你的媽媽嗎？”

        楊乘泯很明顯地頓了一下。

        陳牧成想，他大概也好奇，好奇這么多天，他的媽媽認(rèn)回他，為什么不來跟他重溫感情，為什么不來跟他培養(yǎng)感情，為什么連來他的家都不再來了，就好像那天出現(xiàn)的人那天發(fā)生的事那天她說的話都好像都是一個易碎的夢。

        因為她不做這些，所以楊乘泯再想她，楊乘泯再想見一見她，再想叫她一聲媽媽，楊乘泯也不敢。他是被動的，由何歡對他的主動衍生出來的被動。

        陳牧成懂他的，也完全明白這么多天來，他的風(fēng)輕云淡和若無其事都是強(qiáng)裝。

        眼下才是真的裝不下去了，人失態(tài)，在陳牧成這個問題下走神得掉一根筷子。

        半晌，楊乘泯不自然地?fù)炱鹉歉曜?，聲色是僵澀的，還是重復(fù)一句話：“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知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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