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一下睜眼正身，轉(zhuǎn)著臉過來和陳牧成對視一瞬，不太敢相信地捏了捏他的手，欲進(jìn)又退地說：“你來看媽媽了呀，怎么來了也不跟媽媽說一聲呀，你怎么來的呀?！?br>
        陳牧成確實太久沒見羅清了，久到再見到精神飽滿氣色紅潤人又平和又溫緩的羅清，陳牧成竟沒辦法清晰地回憶起那么多天前，上一次見面，在楊乘泯醫(yī)院門口那個不堪入目丑態(tài)百千的她。

        看來她在這里治療得確實挺好的，陳牧成那時擔(dān)心的精神病院里那些極兇極險極惡極見不得人的手段上的擔(dān)憂全部沒有發(fā)生。

        她終于變成有自我思維和自我精神的正常人了，陳牧成也是很欣慰的，激動起來甚至都忘了楊乘泯也在這兒。

        “媽，我給你洗個水果?！彼置δ_亂地剪了一串葡萄，拿著果盤就往水池前去。還沒走到，就被楊乘泯攔下了。

        他從他手里接過來，挑揀出干癟的和透爛的，像是攔下了他泛浮著不著體的魂兒。

        陳牧成凝著腳尖看他洗，半晌羅清從那把搖椅上下來，在陳牧成身后言道：“小泯也來了呀?！?br>
        陳牧成點點頭，答她的話；“我們一起來的，他把我送過來的?！?br>
        “這么遠(yuǎn)，開車過來可不好開呢?！绷_清走近了，停在楊乘泯面前時，先是和捏陳牧成的手那樣去捏了捏的楊乘泯的，她確實還沒有機(jī)會親眼見一見長大以后的楊乘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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