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乘泯要讓他走，天一亮就走，他不能去承諾以后不會了，沒有下次了，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等我那么久這種將人送走就沒有下個機(jī)會實(shí)現(xiàn)的空口承諾。他只能避開這個話題。

        “為什么？”楊乘泯折中道，隨口去問，沒有過多久遠(yuǎn)的聯(lián)想，就像隨口去問陳牧成為什么不喜歡吃雞蛋一樣的一個有感而發(fā)，“為什么怕水？”

        背上的人突然不說話了，湊過來的水腥氣拉長鉆進(jìn)鼻子里。他貼得很近，把楊乘泯染濕染透，慌亂摟住楊乘泯的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

        “楊蒼把我推進(jìn)去，水太冷了，水太重了，水太嗆人了?！?br>
        “我也太小了，沒有力氣爬出來。”

        “我?！?br>
        人在肩上顫起來，氣斷聲吞，是觸景生情的恐懼。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也會游泳了，可以去玩漂流泡溫泉，再掉進(jìn)去也能自己把自己救出來，但水蓋住我的時候我還是害怕?！?br>
        破碎的。不全面的。失去語句秩序的。只言片語拼湊起來的。

        沒有明確指向性，又決然指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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