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一直對我這樣啊。”貪婪是人埋潛在骨子的劣根性,催促欲望作祟,在這時像條蛇一樣緊緊把陳牧成盤起來。
他換了個位置,坐在楊乘泯身旁,歪著腦袋一眨不眨地追問:“等我出國了你還能對我這樣嗎等我不在你這兒住了你還能對我這樣嗎”
陳牧成是很喜歡楊乘泯的,他想,如果楊乘泯只是因為他住在他這里才對他怎么樣,那代表他出國以后,離開楊乘泯這里以后,楊乘泯就會決絕果斷地手起刀落,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這種短促的擁有是非常殘忍的,如同煙花轉(zhuǎn)瞬即逝,海市蜃樓虛無,都是不真不切,不實不際,抓不在手里的。讓陳牧成想起八歲以后,那場被推下河的風(fēng)波發(fā)生以后,他再也沒見過楊乘泯的那些年。
很長一段時間,在連陳明宏也不再提及楊乘泯的那些年,在楊乘泯完全銷聲匿跡掉的那些年,陳牧成有時會懷疑,楊乘泯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十年。十年陳牧成才又一次見到楊乘泯,占了陳牧成活得二分之一還要多。
若這次陳牧成走了,過了這陣子去讀書,去跋山涉水到一個陌生的國家,還要幾年才能又一次見到楊乘泯。更重要的是,楊乘泯會忘記他嗎。畢竟陳牧成現(xiàn)在,再也沒辦法和小時候一樣致人記憶深刻了。
“我要一個保證?!标惸脸刹还懿活櫍炷槹缘榔饋?。
確實是霸道,明明是被動者,卻怒起眼睛,半威脅半強迫,全然持兇行惡的強盜。楊乘泯偏過頭來集中在他這副無理的神態(tài)上,看著他問:“你要什么保證”
陳牧成說:“不會忘記我的保證。”
他說得明白,為難的是楊乘泯確實沒有什么能給他的保證。他也無法將我會永遠(yuǎn)當(dāng)你的哥哥,我會永遠(yuǎn)把你當(dāng)我的弟弟這種空話宣之于口。
但不忘記他大概是很輕松便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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