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找一個陳牧成一定會去楊乘泯婚禮的理由，陳牧成只能說是他想見楊乘泯，想看到楊乘泯結(jié)婚的樣子，是中式還是西式，燕尾服還是長馬褂。

        楊蒼走了。陳牧成抱著雙膝縮在墻角。天慢慢暗下來，屋里沒開燈，他被夜色一點一點，吞食得很透徹。

        陳牧成只知道楊乘泯談過一場戀愛。那場戀愛是和女人。后來他和楊乘泯在一起，一直不確定楊乘泯的性取向，害怕他還是喜歡女人。

        現(xiàn)在楊乘泯要結(jié)婚了，陳牧成才確定。

        楊乘泯還是喜歡女人。至少陳牧成現(xiàn)在做不到和女人結(jié)婚。

        楊乘泯真的放下他了。至少陳牧成現(xiàn)在愛不上別人。

        陳牧成扶著墻一點一點站起來，還是決定晚一點再離開江州。至少晚到后天，至少見到楊乘泯結(jié)婚。

        后天早上，陳牧成買了一張去洛山的票。

        其實洛山和江州原本很近，但是這些年兩座城市都吸收了周邊不少小城的轄區(qū)，地界擴大，導(dǎo)致陳牧成坐車坐到下午才到。

        楊蒼只告訴他婚禮是下午，沒告訴他下午幾點。陳牧成害怕錯過，沒有吃飯，匆匆趕到了地方。

        今天結(jié)婚的不止楊乘泯。陳牧成一路上到三樓，看見好幾個婚禮指示牌，唯獨沒有看到楊乘泯的。陳牧成知道楊乘泯不愛麻煩，沒想到他在婚事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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