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成又吸兩聲鼻子,聽他這樣說使勁眨兩下眼,咬牙握拳地要憋回去。
“你讓我忍的啊,那我就忍忍,忍忍我就不想哭了,那我都還沒忍好你就要讓我轉(zhuǎn)過來。”他一開口,咬著委屈,還有點控訴。話鋒一轉(zhuǎn),跟指責(zé)楊乘泯似的,“太疼了,那我忍不住我就想哭啊?!?br>
陳牧成也不想和楊乘泯大聲說話的,可他現(xiàn)在渾身哪都疼。局部的疼,擴散的疼,牽扯的疼,灼燒的疼,各種各樣的疼,像剛受了一場很大的酷刑。他沒辦法啊,楊乘泯還要跟他說話,一說話他就委屈,又沒有別人,他只能宣泄給楊乘泯。
楊乘泯沒接話,他感覺有一滴淚緊跟其后落到手背,無聲的,濕熱的,也只有這一滴。
他用手指摁下去,沾染上來,盯幾秒,待蒸發(fā)后,撩起眼皮看這滴淚從眼眶淌下來的痕跡。
陳牧成卻別過臉,藏著,倔強地說:“我不愛哭的?!?br>
楊乘泯把手收回來,:“需要夸你?”
陳牧成聽出來他話里有話,沒上套:“不用?!?br>
“自己回去?!睏畛算f,“我要工作?!?br>
陳牧成本來想說我都這樣了你不給我開點藥就算了還要讓我一個人回去。剛要挺直腰板又想到是他妨礙了楊乘泯工作,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很不情愿地哦了聲。
他一邊吹手腕一邊往外走,鞋子故意磨在地上慢吞吞地蹭。
楊乘泯整理著裝,在捻掉白大褂上無意沾到的繩子纖維時,下意識朝陳牧成的手腕分過去了一眼,隨后才注意到他拖拖拉拉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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