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峋一顆心亂七八糟地跳著,把事先想過千遍萬遍的話緩緩道來:我父親本是京官,后因被指控通敵判了滿門抄斬,上至祖父母,下至我?guī)讱q大的侄兒,無一幸免。
可怎么就獨獨把我留了下來。他們說我皮囊好,年齡小,訓一訓放到草原上,要是能籠絡住誰的心,便是個好釘子。
我不愿意……可在那兒沒有選的權(quán)力。總之各種苦都吃了些,他們說我要辦事牢靠,就會為我家正名。
我不愿意,殿下,我是個特別懦弱無能的人。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他們冤枉了我們家,又反而把正名說的像恩惠?
沒有他們,我家何至于到需要正名的地步?在這樣的一冊史書上留名,真的是什么殊恩厚渥嗎?我的家沒有了,只有國在強迫我。
來了草原,他們就再難找見我了。殿下,我逃避了自己的責任,我不想為他們賣命,我心里沒有他們拼命鼓動的紅血,只有一灘腐臭已久的枯水。
我是一個懦夫,放棄了家國,甚至可以說仇恨著……只貪圖自己心中的寧靜,一意孤行做出了許多不知是與非的決策。
殿下,我就是這樣一個連探子都做不好的廢柴,卻妄想能追隨著您,去到那傳說中的桃花源?!?br>
他語調(diào)平穩(wěn),只有眼眶一點一點發(fā)紅,頭也越垂越低。
烏恩其輕輕嘆息道:“你總愛說自己懦弱,可使得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真的是因為懦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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