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寡婦踉蹌了兩步，秋華年的暗指和鄉(xiāng)親們的議論讓她無地自容，她慌忙抓住紫蓉的衣角，近乎哀求地說，“紫蓉，紫蓉，你快說是華哥兒他們聽錯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我丟不起這個人啊！”

        紫蓉被拉扯地心煩，聽到縣令二字，她就知道自己是賴不掉做妾的經(jīng)歷了，秋華年一家早就在漳縣有權(quán)有勢，到處都是關(guān)系，嫉妒地她發(fā)瘋。

        她煩躁地把衣袖從莊寡婦粗糙如老木的手中抽出來，破罐子破摔道，“是又怎么樣？再怎么說，我也是正兒八經(jīng)納進府的好人家出身的良妾，能過錦衣玉食的主子的日子，誰圖那點虛名當(dāng)土里刨食的村婦！”

        “笑貧不笑娼這句雖粗，但誰敢摸著心說不對？”

        “你、你——”莊寡婦沒想到紫蓉居然如此理直氣壯，抬起手軟軟打了紫蓉一巴掌，跪在地上哭嚎道，“我對不起老杜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怎么把女兒養(yǎng)成了這樣！”

        莊寡婦到底是不舍得，巴掌落在紫蓉臉上時更像是輕飄飄拍了一下，但對從小沒挨過一下打的紫蓉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是一個這輩子沒走出過杜家村的野蠻老婦，憑什么動手打她的臉！

        “你裝什么呢！當(dāng)初我?guī)О讖┪幕貋?，你開始說不行，后來看見白彥文的錢，不又同意了？你自己沒見識不長腦子，想不到這種富人不會娶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做正妻，憑什么怪我？”

        莊寡婦氣得直哆嗦，腦子一熱哭罵道，“那是你當(dāng)時肚子里就懷了玉釧！我要是不答應(yīng)，難道看你生下個不知道爹是誰的孽種被丟到河里淹死嗎！”

        居然還是無媒茍合，未婚先孕啊……

        一些人開始趕圍觀的孩子和年輕小哥兒、小姑娘回家去，這種臟東西還是別聽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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