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應了一聲,幫皇帝寬衣,今晚皇帝沒有讓人來侍寢,一個人睡,張誠一邊給皇帝寬衣一邊犯嘀咕,這珠子皇帝好幾年不離手了,怎么就送了呢?
和大明的穩(wěn)坐釣魚臺從容不迫不同,此時此刻的朝鮮平壤城之內,朝鮮王李昖正處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tài)之中。
自從日本出兵朝鮮,整個朝鮮的正規(guī)軍就沒打過一場勝仗,敗得干凈徹底,就連他所無比倚重的軍方最老資歷的金命元還有宿將李鎰,包括一直在北邊和女真人打的風生水起的北地名將申砬也一起拉了過來,三把利劍握在手,準備和日本人拼個你死我活。
誰知道申砬就是翻版的種師道,帶著強悍的東北邊軍騎兵來了,結果卻認不清地形,被日本人在忠州城下打的全軍覆沒,自己也死了,在他之前,宿將李鎰也慘遭大敗,三把利劍斷了一把廢了一把,最后一把老劍孤掌難鳴,也干脆利落地敗了,跟著主君一起跑路了。
大家凄凄慘慘的逃出漢城,在路上甚至被饑餓的民眾們搶劫,官員還被殺死,狼狽不堪饑寒交迫的來到了平壤,剛沒怎么休息,臨津江之戰(zhàn)就敗的干脆徹底,平壤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失去了,平壤城內的朝鮮文武們惶惶不可終日。
而在這樣的背景下,大明派來詢問朝鮮情況的官員林世祿和崔世臣抵達了平壤。
要說這朝鮮對求援的事情其實心里都有譜,奈何朝鮮人不僅學到了中國文化的精髓,還把黨爭的糟粕也給學了,而且學得更加徹底,朝臣分裂為東人黨和西人黨,后來東人黨還分裂成南人黨北人黨,反正奉行一個主義——敵人支持的我都反對,敵人反對的我都支持,無論對錯!
這種無論對錯的黨爭態(tài)度,即使在逃難的過程中也并未緩和,東人黨和西人黨,南人黨和北人黨,爭執(zhí)不休,吵吵鬧鬧,甚至各黨內部也不安穩(wěn)。
好比六月三日明朝使臣抵達平壤的時候,西人黨領袖尹斗壽不是親明派,因此對同為西人黨卻是個狂熱親明派的李恒福冷嘲熱諷,還好南人黨的重要人物柳成龍站出來攪稀泥,否則真不知道要鬧出什么禍患來。
柳成龍這個人很值得說道說道,可以說,如果沒有柳成龍,朝鮮和大明的聯(lián)合作戰(zhàn)可能還要推遲很久開始,也要推遲很久結束,這就好比我們打排位,在朝鮮政府這一堆豬隊友里面唯一一個可靠的神隊友,就是柳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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