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談煊嗎……”聞逆川氣若游絲地呢喃,“還是我在做夢?!?br>
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病糊涂了,都產(chǎn)生幻覺了,因為他看到了談煊像以前那樣給照顧他,替他擦汗,還會溫柔地握起他的手。
但轉(zhuǎn)念一想,病糊涂了也挺好的,至少在不是很清醒的時候,找回了久違的溫存。
這是他離開京城的一整年以來,從未感受到的。
溫暖,平靜,卻真實……好像真的摸到了談煊的臉一樣。
談煊任由他軟趴趴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胡亂蹭了幾下,而后伸手,稍微用一點力氣捏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眼眸在落到聞逆川身上的時候逐漸化開了,他說:“難道你覺得自己在做夢嗎?”
“懷玉?懷玉……”聞逆川張了張口,“真的是你。”
“嗯,”談煊邊應(yīng)他邊頷首,“真的?!?br>
在此之前,他想過無數(shù)種“懲罰”聞逆川的方法,比如冷臉對待他、不回應(yīng)他,再比如讓他還錢……可如今看到聞逆川虛弱得好似輕輕捏一下就會碎的身體時,他又狠不下心來了。
分明在戰(zhàn)場上,他是手起刀落、殺敵時眼都不眨一下的冷面戰(zhàn)神,在官場上又是說一不二、手段狠厲的“李大人”。
可這些到了聞逆川面前,都統(tǒng)統(tǒng)被卸下來,只剩下一顆被馴化得柔軟無比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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