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英勇戰(zhàn)死,尸首被抬回京中,可是,平南王,你還記得么,你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狈抗届o地說著。
談煊被他的話帶入了回憶——
當時,由于他年紀尚小,個子也不高,可裝著他父親的棺材高得離譜,被抬進去之后,也只有最親近的宮里人能瞻仰,其他都被拒在了靈堂之外。
當時,他還不解地問太后,為何不讓父親的舊友進來瞻仰,太后回答說,談煊父親走得十分慘烈,身體殘缺,如若讓太多人看見這樣的大將軍,相比父親自己也會十分難過。
談煊點點頭,可當他踮起腳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連他自己都看不到……
收回思緒,談煊的眉心擰成了一團,這些年來,這段喪失至親之痛的記憶猶如冤魂一般勾著他,縈繞了他許久,好不容易坦然接受了,卻忽然有個人冒出來告訴他,其中有端倪。
房公公扭曲地欣賞著談煊此刻焦灼的神情,竟有種獲勝的快感,好似與談煊暗中較量的這些年來,終于有一回,他占據(jù)了上風,成功地讓談煊心如刀絞。
“那我爹……”談煊張了張口,只覺得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連同心臟也被牽扯得一抽一抽的疼痛。
“平南王,雜家雖然嫉恨你,可雜家到底也是佩服你,一路在泥濘中走來,身上也沒沾什么塵囂……”房公公頓了頓,又說,“雜家好心提醒你一句,案子止于雜家這里,別的事,也少好奇?!?br>
可談煊偏偏最討厭他這樣,勾起了別人的好奇,又驟然中止,特別是關于他的父親,他無法坦然放下,也無法在存有疑點在心中的情況下,若無其事地活著。
下一秒,按捺不住的談煊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語氣帶著極強的壓迫感,說道:“你告訴我,我父親當年,到底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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