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的老皇帝，身形消瘦，面色慘白，顴骨明顯，一頭的白發(fā)，身形在那咳嗽之后也顯得佝僂。怎么都看不出那滿身的權(quán)柄與天子的威嚴(yán)。說的話語，也讓徐杰聽起來像是隔壁長輩的語氣。徐杰答道：“回稟陛下，師尊身體還算康健，并無病痛。只是白發(fā)漸多?！?br>
        “這匹夫比朕年輕了十多歲，興許也能比朕多活十來年，該讓這匹夫入京來了，朕若是去了，也該多留些人在朝中?！崩匣实蹏@息道。

        之前的徐杰，對(duì)于這位皇帝，印象極差。聽到的事情，不是臨陣而退，就是貶謫直臣，還有那不待見自己的親生兒子。

        此時(shí)的徐杰，對(duì)這個(gè)老皇帝，卻是討厭不起來，這個(gè)老皇帝，不過就是一個(gè)老人，疾病纏身的老人，一個(gè)也還念舊情的老人。

        興許有一句話說得對(duì)，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位老皇帝，大概知道自己是撐不得多久了，終究是不能萬歲萬歲萬萬歲。

        “學(xué)生代師尊拜謝陛下隆恩。”徐杰此時(shí)多少也有些感動(dòng)，已然又要再拜，為歐陽正拜。

        “別拜了，這是朕欠他的。朕老了，他也老了?；厥淄?，歷歷在目，是過錯(cuò)，是功勛，都在人心！江山社稷，天下黎民，這天子之尊，呵呵……多少往事，多少無奈。”夏乾慢慢而言。

        沒有拜下去的徐杰聽得似懂非懂，卻也感受到一種壓抑。

        許多事情，天子又如何？天子又豈能沒有無奈？如今朝中那些事情，比如勛貴之崛起，天子夏乾會(huì)不會(huì)也有后悔？

        后悔又如何？當(dāng)年那般的局面，夏乾在大陣之前轉(zhuǎn)身而走，死傷遍野。這天子的臉面，朝廷的臉面，皇家的臉面。難道言??？言敗如何向這天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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