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周海燕?”
“很簡單,手鐲………”顏墨城示意她的左手,依舊是血肉模糊的骨架子,卻很顯眼的搭著只白玉的鐲子:“這是周海燕的生前隨身的東西,案發(fā)后成為她的遺物。和在顧信車子后備箱發(fā)現(xiàn)的是一對?!?br>
“顧信?”
“對。在七天前,周海燕案案發(fā)當日晚,警察讓顧信去領取和案件偵破無關的遺物,結(jié)果路上遇到了車禍。事后調(diào)查,一只和你手上一對的手鐲和一串珍珠項鏈被發(fā)現(xiàn)在他的后備箱里,都是他那晚警局領取的周海燕的東西?!鳖伳墙忉?,他語速比平時微慢,似乎是在等著“周海燕”插話,但是她并沒有,從頭到尾,她都用那雙只有眼白的眼睛對著他,身上散發(fā)著腐爛的氣息。
顏墨城幾不可見的皺眉,微微挺直背脊。他畢竟還是人,是人就會有愛憎,自然也會惡心或是恐懼。而他現(xiàn)在這副不動神色的樣子并不代表他對著這么副高度腐爛尸體情狀的怪物毫不動容,只因為他的毅力和自控力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控制自己外在的幾乎所有可以被捕捉的情緒。
——和腐尸認真討論案情的確,很刺激。真該讓向來愛刺激的凌天師體驗一下的。奈何她先來總在不該出場時出場,該出場時溜號。
“你是周海燕?!鳖伳前櫭继岣呗曇簦骸斑@世上,除了兇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你的死和我,還有這個女孩,”不用想就知道他指的是倒霉的天師同學:“沒有任何關系,何必糾纏不休。如果你有什么沒有完成的執(zhí)念,可以告訴我!”
“你懂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周海燕”忽然爆發(fā)出凄厲的尖叫:“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的人——我還什么都沒有做,她居然——”它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嘶啞著喃喃道:“都是假的……假的,我不會相信你的……“她忽然平靜下來,眼珠里泛著淡淡的乳黃色,就像是水煮雞蛋的色澤——這并不是個好比喻。
“我不會相信你的……”她死死盯著顏墨城,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垂死的動物在仔細觀察著捕獵者想做最后一搏:“……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你……你才是最可怕的——”
她忽然仰起頭。細長的脖子完全展現(xiàn)在視線中,淋漓的血肉軟軟粘在白骨之上
“怪物?。?!”
“怪物?。。。。。。。。 ?br>
她尖聲尖笑,凄厲和詭異混雜的咆哮似乎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頻率,不僅刺痛著耳膜,還讓人頭部一陣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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