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jīng)見過我，是不是？」

        沈驍遠(yuǎn)坐在燈下，修長手指攤開一份文稿。他抬眼看她，眼里風(fēng)雨未平。

        「我那年十九，是鹽務(wù)局外勤，當(dāng)天筆錄我寫的?？晌乙灿H眼看見你父親如何被人設(shè)局。」

        如煙定住，喉頭一緊。

        「我無法證明清白，也無力平反。那年我寫了真相稿件，被主編撕了兩頁，說這種東西不適合江城的空氣?！?br>
        他起身，走到窗邊，聲音低如風(fēng)：

        「所以我才留在報社。哪怕一點一滴，我也要讓真話出現(xiàn)在紙上。包括你?！?br>
        如煙的心像被什麼擊中，熟悉的痛與陌生的暖交織而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支筆，竟與他那支筆——早就并肩了十年，只是不知彼此。

        窗外風(fēng)起，舊宅的照片飛起一角，貼在墻上，像一扇過去與現(xiàn)在之間的隱門。

        那晚，她失眠了。

        夢里是那張舊宅，是風(fēng)聲，是被封的門，也有他——站在紙上，筆尖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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