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抬起時,翡翠鐲子順著小臂滑下三寸,在玻璃上投出半枚冷萃的月弧,恰似露珠凝于葉尖,在冷光里洇開細(xì)微的虹。
“莫奈的水看似溫柔,實則藏著吞噬一切的漩渦?!?br>
霍言隨意掃了眼說道。
“霍先生也喜歡印象派?”
陳芊芊側(cè)頭看他,“上次見到宴會走廊的掛畫,我還以為您更喜歡培根的扭曲美學(xué)。”
“陳小姐記X真好。”
霍言的目光在她頸間流連,“不過美人面前,任何流派都要讓路?!?br>
他忽然伸手替她調(diào)整發(fā)簪,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這簪子是點翠工藝?可惜了,現(xiàn)在黑市上連孔雀毛都炒到六位數(shù)?!?br>
“霍先生懂得真多?!?br>
她的睫毛顫了顫,感覺到霍言的拇指擦過她耳垂,偏了偏頭,對方識趣的放下手,詭異的沉寂蔓延在二人之間。
“陳小姐對于這幅畫有何見解?”
“水的褶皺里藏著時間的形狀。”陳芊芊的低語被空調(diào)風(fēng)r0u碎,尾音掃過展柜底部的銅制銘牌,驚起一線細(xì)不可聞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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